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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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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文达依然被禁足在蜘蛛尾巷,与斯内普日常谈论起英国魔法界纯血二十八圣族时,原本应该享受愉快暑假的德拉科·马尔福,同样因为小天狼星西里斯·布莱克和拉特里克斯·莱斯特兰奇的阿兹卡班越狱事件,被卢修斯和纳西莎严格限制外出。虽然他们在亲属关系中,一个是自己的舅舅,另一个还是自己的姨妈,但是在逃食死徒的危险系数,除了十几年前亲自参与过全面搜捕的魔法部傲罗,或许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了。

如果仅是限制外出的话,相信德拉科漫长的假期生活也不会过得如此悲惨,至于被卢修斯连续一个星期关在书房反复抄写《纯血指南》,则是因为在霍格沃兹二年级的期末考试中,德拉科的成绩又被赫敏·格兰杰那个麻瓜种比了下去。

这本在20世纪30年代早期于英国匿名出版的《纯血指南》,详细记录了被魔法界判定为真正纯血的二十八家族史,目的正是“帮助这些家庭维护他们血统的纯正”,显然在卢修斯看来,如果连最基本的学习成绩,都考不过一个麻瓜种的话,就更不要谈什么血统纯正的荣光了。

“孩子,或许你应该认真点。”在书房侧面的墙壁上,已经成为画像的第三位马尔福家主布鲁特斯,看到德拉科无精打采趴在桌子上,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信手涂鸦,满脸宠溺却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:“瞧瞧你都画了些什么呀,一枚金加隆......上面还有指针?”

“根据《纯血指南》记载,这枚用金加隆做成的怀表是罗齐尔家族的家徽,寓意时间为最大的财富。哼!依我看能用金加隆作为家族标致的只有我们马尔福。”德拉科一边随意描绘着这幅画,一边小声抱怨起来:“我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把这些东西全背下来了。”

“德拉科,轻视任何一个古老纯血家族,都是不明智的选择。”在相同的时间、不同的地点,布鲁特斯·马尔福极其巧合说出了和文达相同的这句话,“很多纯血家族如今相继落寞,但那是暂时的,只要血统不被玷污,总会在不久的将来恢复昔日荣光。就像你父亲前几天说起的罗齐尔庄园,虽然已经化作一片废墟,但他们获取财富的能力堪称与生俱来,尤其是在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势力横扫欧洲那个时代,罗齐尔家族居然独自掌控着巫师革命的经济命脉,真是令人望尘莫及。”

“可是爸爸说过,埃文·罗齐尔就是一个只知道用夺魂咒玩弄麻瓜的笨蛋。”德拉科放下手里的羽毛笔,学着卢修斯的神态抬起下颌,不服气的反驳说道。

“那是因为埃文藐视家训,所以才会枉送性命。罗齐尔自诩是时间的旅者,告诫后人必须学会在指针的转动中获取而不是失去,作为马尔福未来的继承人,你更应该引以为戒才对。”话音未落,德拉科就已经站起身,神色恭敬聆听教诲,布鲁特斯·马尔福极为满意点了点头,这才缓和语气继续纵容德拉科在书房各种偷懒消磨时间,自己则将目光落到远处不知名的地方,任由思绪无边无际飘回到了更久远的那段时光。

半个世纪以前,正值国际魔法协会会长大选。作为即将卸任的马尔福家主和英国权威杂志《巫师之战》的主编,布鲁特斯·马尔福原本打算在各类盛大华丽的聚会上,初次尝试涉足欧洲市场,然而想法尚在萌芽,很快就被罗齐尔家族的绝对垄断彻底打消念头。布鲁特斯·马尔福在四处碰壁、万分诧异之余,还不知道在原本就动荡不安的局势下,掀起舆论轩然大波、私下传闻已经悄然渗透麻瓜军火和地产经济的投机者,居然会是一个年轻美貌的法国姑娘。直到那袭优雅知性的身影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,布鲁特斯·马尔福至今还记得,那天她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落肩风衣,烈焰红唇更添魅惑,从始至终都紧随在格林德沃身旁,与在座的各界名流谈笑自如,当被尖锐问及推翻《国际保密法》所采取的必要手段时,格林德沃只是对她微笑颔首并不作答,仿佛饶有兴致想要看她如何应对自如。

“她居然说战争是无上的艺术!德林德沃对于眼下时局运筹帷幄,不啻于本世纪最伟大的创作者,当他的艺术完成后,巫师之独立将继续有大量财富作为保障。那个时候我就知道,她与马尔福拥有太多相同!不仅野心勃勃、认知出众,而且又是那般行事果决......”

“您说的是谁呀?”莫名听到布鲁特斯·马尔福陷入回忆中的轻声自语,就连德拉科也不禁抬起头,满心好奇的询问道。然而还没等到回答,来自蜘蛛尾巷的猫头鹰就开始用力啄起书房的窗户了。

“刚提到罗齐尔家族,麻烦就来了。”德拉科认真看完斯内普的信笺,没好气的随手丢在桌上,但是教父反复使用“必须”这个词汇,又让他不得不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,独自思索片刻过后,只能将开学后的这份责任分担给自己的玩伴潘西·帕金森,随即起身跑去顶楼寻找金雕,完全没注意到画像中的布鲁特斯·马尔福,在看到斯内普来信上“Vinda Rosier”的字迹后,流露出的震惊神色。

霍格沃兹开学那天,斯内普和文达通过蜘蛛尾巷的壁炉直接回到学校,让她不仅有幸躲过列车上摄魂怪的突然侵扰,也错过了新生分院仪式。见到自家院长现身以后,潘西立即起身走了过来,亲自陪同文达走到斯莱特林的餐桌前,德拉科早已经将身边的座位提前预留出来。

关于德拉科、潘西和布雷司等人在斯莱特林形成的小集体,罗齐尔家小姑娘虽然同样处在他们的交际圈中,却在之前两个学期往来不算亲密。这也导致如今这番异常举动,很快引起了其他三个学院间的低声议论,毕竟谁都知道那些纯血家族向来奉行利益至上,而罗齐尔庄园被意外摧毁的原因至今不明,在暑假里和食死徒越狱并列成为魔法界的最新谈资,难免引人无端猜测。

即使校长邓布利多关于摄魂怪驻扎校园所有入口处的严厉警告,让学生们悄然噤声,但是卢平和海格两位教授入职,还是让格兰芬多的桌子上掌声雷动。然而眼前这些喧闹,似乎并不足以吸引文达抬起头来,斯内普也只是用憎恶目光,极为不屑望了卢平一眼,就将视线习惯性的转到文达身上。

在礼堂成百上千支蜡烛的照映下,文达一直安静坐在德拉科的身旁,长发黑亮柔顺滑落在肩,身上依然披着从罗齐尔庄园仓皇逃生那晚的长袍,没有佩戴任何首饰,这与坐在她周围的纯血家族姑娘相比,明显流露出了落魄意味。斯内普终于意识到文达作为罗齐尔家族的独女,住在条件简陋的蜘蛛尾巷却能够安然处之,甚至从来没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,难怪就连家养小精灵都有些看不下去。好在德拉科做足了绅士礼仪将文达照顾得极为周到。

其实德拉科早已经将文达身上种种细节看在眼里,只不过在暑假期间受到布鲁特斯·马尔福的教诲,这才刻意收敛起轻视眼神,尤其是发觉文达在用餐过程中,刀叉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还同样对南瓜汁敬谢不敏,德拉科在心中越发认同纯血永远高贵,对文达的态度在不自觉间就发生了改观,并在回到男生宿舍之前,提示潘西关注最新一期邮购指南。

从始至终,文达都没有看过救世主男孩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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